2010年6月28日星期一

2010年6月28日 - 新敵人,不如「老對手」

原文:
日前,筆者有機會出席一個由國民黨副主席曾永權主講的「中港台互動關係」講座。曾副主席是台灣立法院的「六連莊」委員,亦是國民黨中央政策委員會副執行長;並在2005年陪同當時的連戰主席,出訪大陸;親身經歷「連(戰)胡(錦濤)會」這一頁。曾副主席在朝17年,與對岸的較勁自有相當的心得。雖然,曾副主席的分享會沒有高官「撐場」,沒有「群星拱照」;但卻讓我有所「新體會」,亦令我慨歎本港現時「一年N場」的「港台互動集思會」,實在可以再「務實」一點。
 
曾副主席提及台灣當局現時對中(國)、(香)港的政策簡稱為「3P」,意思是:People(以台灣人為本)、Peace(和平)、Policy(以政策達至兩岸繁榮安定);執政思維方面則可以簡稱為OPEC。曾副主席所指的OPEC當然不是「石油輸出國組織」,而是Open(開放思想與市場)、Exchange(廣泛多面的交流)、Co-operation(加強合作),及關鍵的Postpone。
 
筆者為什麼把OPEC中間的Postpone獨立抽出來呢?因為這個P字正好帶出了兩岸分治面雖然已經60年,但國共兩黨卻在歲月的洗禮下「同為敵人、同為知已」。根據曾副主席的說法,Postpone的意思是:「擱置爭議、正視現實」。香港人側聽兩岸間「正視現實」一詞,便自然地會「跳進」兩岸分治的「現實」。但原來曾副主席指出,這句話出自第一次「連胡會」。連戰當面向胡錦濤提出,兩岸若要談判,除了要接受兩岸分治已60年的事實外,還要了解台灣人在過去百多年接受了兩次,包括荷蘭與日本的「植民統治」。所以,台灣人在心理上總是感到「被比下去」,對「外在」的「壓力」會視之為「打壓」。大陸要與台灣交好,一定要心存尊重,才有機會說服台灣民眾。
 
這個「P」字讓大陸官方重新檢視了對台的處理手法。其後,大陸官員對台政策均是「盡量疏導,減少批評」,以免再陷入不同選戰中的泥沼,又或是「幫倒忙」;而「陸官訪台」,必然會到當地的古蹟「懷古」一翻,目的就是讓台灣民眾有「被尊重」的感覺。連爺爺這招「高人點路」,令兩岸關係帶出「新面貌」,可是連爺爺背後的國民黨不是「老共」的死敵嗎?
 
德國統一運動中,「鐵血宰相」卑斯麥的名句就是:「無永遠的敵人、無永遠的朋友」。國共雖為死敵,但兩岸較勁60年,反而令彼此「非常了解」。相方的「底線」一早已「在心中」,即使要向對方「吐出」「P」字的「深層次意義」,連爺爺也不會感到難為情。相反,民進黨執政4年(以2005連胡會之前算),中共已感到「老鼠拉龜」,是「談」是「壓」也「攪不懂」。
 
反觀在香港已有20多年「攪抗爭」經驗的民主黨,與特區政府談起來時,還是「有板有眼」的;要是「跑」來了一個「癲癲地」的「金毛獅王」;2012政改方案,不用等到「623立法會」表決便已經早已泡湯了!

刊文:


2010年6月14日星期一

2010年6月14日 - 人「大」代表

原文:
在一個民主的社會裡,「選舉、投表、民意代表(議員)」好像是也與生俱來。一切來得「正常」,也來得「自然」;但我們有沒有「還原基本步」,細心想一下,我個需要透過一個隱定的制度,選出我們的議員呢? 

筆者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要參與不同的「研討會」。或者大家與我也有同一個體會,一個會議要是超過30位參與者,會議的成效將會「相當低」;只要每人發言「五分鐘」,會議最少已經長達兩個半小時。若然,還有幾位「口水佬」的話,會議將會是一個「挑戰生命力」的比賽。這一點,筆者在「我在區議會的歲月中」得到非常有力的印證。從前,在區議會開會直至要「叫宵夜、糖水」,實在是家常便飯。 

正是因為「人多,自然口雜」,我們才需要有「代表」為我們「發聲」。社會時局千變萬化,我們總不可以每項施政也要請700萬香港市民一同討論,這樣的「審議民主」過於理想化,在香港根本無法推行,同樣地在台灣亦難以實施,即使在人口只有40多萬的澳門,也是天荒夜譚! 

反而,議員除了有責任為我們「發聲」之外,更重要的是引導市民討論,整合民間意見,並向當局反映,完善政府施政,促進社會「和而不同」地多元發展。這是議員的天職,亦是他們的「達標線」。要是「下下都要我自己行出來,出聲;我選D議員出來做o也?」 

當然,議員是有民意的基礎,換句說話就是有自己的「班底」;可以動員群眾運動,以增聲勢。不過,這類動員在外國政壇視之為「王牌」,議員們不會隨便地「吹雞」。否則便會議民眾覺得你「無能」,或是「峰火戲諸侯」;議員們任期未滿,已經可以「提早畢業」。外國的政壇就是有這種「人民制約」,議員們才相對地有質素。 

反觀,台灣政壇,議員們「動員民眾」是「閑事」,少過10萬是「羞家」。結果,便令台灣民眾每日「活在選舉中」。陳水扁執政最後一年的立法院會期,竟然沒有任何一條法案獲得通過,令各位「尊貴的立委」「榮登」台灣三害之首(其餘兩害是傳媒及名咀);成為國際的笑話。

日前,曾特首與一眾問責高官「落區推銷政改」,落得被「憤青 /佬」「K到滿頭包」。翌日,傳媒罕有地報導「溝通無成效,原因是『根本無機會講野』」,側面指責「示威者」的「行為與語言暴力」,展露了傳媒應有的「責任感與正義」。 

根據社會學家琳賽德的標準:討論是「民主的本質。」如果我們的議員是要靠群眾把意見「大聲叫出來」,而不用討論。那我們還要這群「口中『稱』民主、揮手『玩』動員的偉『大』議員」來幹啥呢?


刊文: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2010年6月10日 - 駟馬難追

原文:
筆者又要再一次談談「慎言」的道理了!中國人對「禍從口出」真的看得特別重。

日前,台灣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小英)在一個新書發佈會」時的「流亡政府」論,為台灣政壇投下了一枚「震撼彈」。雖然,「明眼人」也知道,小英的「激情表演」無非要鞏固「深綠陣營」的鐵票;同時為年底的「五都大戰」「試下水溫」,感受一下民眾對「統獨議題」的溫度。最後,小英當然「救仁得仁」,而且還「得多不少謾罵與指責。原因是小英只「表達了意見、拋出了議題」,而沒有準備答案。結果便「越解釋、越失色」了!

說實話:小英的「流亡政府」論,在法律上講得通、事實上也差不遠,只是在人民情感「過不去」罷了!在憲法上,中華民國是定都在南京,而不是台北;在1949年退守台灣後,老蔣(介石)亦曾經對外表達過:中華民國已「等於滅亡」!只是礙於當時的局勢,老蔣把中國民國定義為「暫居於台灣省」。否則,當年便不會有「共匪」的文宣,及滿街也是「無忘在莒(隱喻台灣)」的石碑。及後,李登輝廢台灣省的歷史背景亦出於此。話雖如此,但過去60年,台灣民眾已飽受「身份認同危機」之苦,現在小英還清楚地告訴他們:「你是個『接近亡國奴』」。又豈會不遭到圍攻呢?

師父教落:作為一位「政客」,發言只可以有兩種模式。第一種,就是「一句到尾」式,意思就是當「政客」發言後,不容許再有任何「被反問」的機會。例如:英國一代名相丘吉爾在40年代評論西方民主制度時說過一句名言:「民主制度很差,但別的制度更不好。」斬釘截鐵地表明了「英國必然要實施民主制度」。由此,我們可以看到丘吉爾這位巨人的影子。

可是,我們大部份也難及丘吉爾的項背;所以,我們便要「學曉」第二種發言模式,就是「預期將會被反問」,還要準備「比問題更多的答案」。早前,美國奧巴瑪總統的醫療改革法案,在美國引起極大爭議,但奧巴瑪及其智囊的處理方式是:先行「引爆話題」、然後「等你問」、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表演式」地反駁。最後,法案通過了,奧巴瑪亦贏得漂亮。

所以,師父教我:「政客一言如覆水」。這個道理我至今仍緊記。但反觀本港現時的「肉食者」;可能連「引爆話題」的能力也欠奉,亦看不出有準備「比問題更多的答案」。筆者是支持617舉行的「余曾辯」,可是這「竟然是一次,而不是開始」的「節目」!自古以來「患不均」也是執政者的「兵家大忌」;何況,特首與各主要直選政黨也「辯」一次,也不是很「花」時間吧!之後,政府還向傳媒「自爆」特首邀請余若薇的理由是:「他是五區公投的召集人」;變相,又再一次、清楚地「曲線」承認「公投」。

相比起西環的李主任,肉食者們,「以古作鏡,可知興替」,多讀讀中國歷史吧!


刊文:

2010年6月8日星期二

2010年6月8日 - 換一個「角度」(原稿名為:停步的真義)

原文(此文雖出自肺腑,但用字過於辛辣,遂作出修改):
香港的政制改革方案(政改)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政府為實現「政改的一小步,香港的一大步」,多次變陣,推陳出新。尤其是在電視宣傳上,罕有地有創意;筆者相信,那個「還原基本步」的跳舞廣告應該是頗能「入屋」的,意思亦能清晰帶出。就在政府、建制、泛民三派也好像「很希望」通過政制方案的時候,我們有沒有嘗試用另一個角度思索一下,泛民派在骨子裡真的希望「落實民主、政制向前」嗎?

如果各位有「追」筆者的專欄,筆者在去年611曾在此發表過一篇文章,題目是:「政客的醜陋莫過於此的」。當中,筆者指出政客有四種,而最令人「反胃」的一種就是:「唔係唔好做,不過我做好過你做」,又或者是:「我做唔到,都唔希望你做到」。這類基本上不可算是政客,我們大可以稱呼他們為「政棍」。

如果,我們根據這個標準,我們便會對泛民「似大聲地表達立場」,還是進行「妥協的藝術」有一翻新體會。現時的立法會選舉方法,雖然令泛民派較難取得過半數議席;但這個「遊戲規則」泛民已經「玩慣玩熟」。在這個前題之下,泛民不單在議會上有自己的舞台;而且還可以長期「保證取得一定議席,而不用在議會上負責」。要是一朝改為全面直選,那位「高人」可以保證泛民「最大反對派」的優勢還可以繼續維持下去呢?

細看回歸之後,多次立法會選舉,細小的政黨政團越來越多;大家無非就是希望在現行制度上「卡位」;由此可見筆者的推論的道理了。可況,做「反對派」永遠較執政容易,這是「攻守」之間的角色問題。所以,才有「鬧人唔洗本」這句坊間里語。泛民既不可以「獨佔」政改的功勞,又希望維持現時「不負責任地漫罵 + 保證一定議席『監督』政府」的優勢。泛民對政改的「反建議」當然「有o甘盡,去o甘盡啦」!筆者絕不相信,他們會不知道現在的「反建議」只會再一次拉倒政改方案。但要是拉倒,他們以可以「無愧」向香港市民說,他們已經「盡力爭取」,然後只要立法會的選舉模式不變,他們又「安座」差不多的議席數目,繼續「掟蕉爆粗」,那多好呢!這些政治上的「免稅」措施,最後還不是「全民埋單」,浪費我們的光陰。

故此,早前馬英九與蔡英文在「雙英辯ECFA(兩岸經貿合作框架協議)」中,蔡英文「不反對經濟發展,但反對ECFA」的心態亦是同一道理:「自己做唔到,打死都唔好比你做到」。肯好,ECFA的民意基礎較全面,所以,馬英九政府才有膽量「放手一搏」,否則台灣最新公佈的職位空缺數字,也不會出現「1人:1.37份工作」,這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筆者認為鄧小平的偉大,在於他的「實用主義」,若然香港的「政棍」們也從「實際」出發,香港的「聲污染」也會少一點。但「自身的利益」在前,泛民派有勇氣說出「大局為重」這四個字嗎?


第二稿及刊文:

2010年6月7日星期一

2010年6月7日 - 啟德機場的啟示

原文及刊文:
還記得香港在1997年回歸,首篇「大新聞」就是「啟德機場一夜搬遷」。香港政府在一夜之內,搬走了一個國際機場,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新機場營運之初,亂子然多;但今日的赤臘角機場實在為我們爭回了不少面子。筆者當年在「公仔箱」前看著啟德機場「熄燈」及聽到「Goodbye 啟德」,我學會了一句英文「Point of no return」。

「無唔刁喇(台語:無錯的意思)」,搬機場是沒有可能「翻轉頭」的,作為一位「政治家」,很多行動,決定一樣是沒有可能「翻轉頭」的;例如:當「政治家」決定「面向群眾」時,便要一鼓作氣,「正面面對」,這是一個「無得翻轉頭」的「政治決定」。

兩年之前,國民黨馬英九登上大寶,兩岸關係開始回暖,大陸官員陸續「登台」。當時,最叫人矚目的大陸官員當然是前海協會副會長,現任廈門大學新聞院院長張銘清台南懷古之旅。張銘清決定走向民眾,拉近與台灣人民的距離;便立即跑到「國境之南」,感受一下台南的「府城遺風」;與台獨份子來一個「零距離」接觸。面對群眾的「熱情招待、共匪謾罵」,張銘清依然「氣不喘、面不紅」地昂首踏入「全台首學 - 孔廟」。就在「一齊還好」的一刻,冷不防一位「熱情民眾」把張銘清推到在地,眼鏡飛脫。筆者相信,在「公仔箱」播出這精彩的一刻,民進黨人心裡即時「跌」出了三個字「完蛋了」!

翌日,台灣傳媒差不多一面倒地指責綠營及台獨份子,毫不留情地評擊滋事者「有失國格」;民進黨籍台南市市長許添財也要一面無奈地「深深一鞠躬」道歉。在這股「低氣壓」之下,台灣主權這「大、大、大議題」已變得不痛不癢;「總之,有人『講手』就係唔o岩」!

張銘清的「苦肉計」得以成功,除了「早有視死如歸」的心態之外;關鍵在於他沒有設下「比『巨無霸漢堡』還要厲害的三層人場」。同時,他也明白自己既不如「老毛(澤東)」這般有魅力,那不如充當「弱勢社群」。這反而有利他「調控民意」,讓民眾自動地「挺你」。

早前,咱們的特首「親民」地到沙田「起錨」。假設當日有什麼「擦槍走火」,突如其來一位「憤青 / 佬」,「輕撫」特首的臉頰,跟他說聲:「身體健康」。各位可以幻想一下,翌日的民意,傳媒的筆鋒會站在那一邊?又試問誰家「有種」站在「講手、激進」的一邊?反觀,唐英年、曾俊華兩位司長的「棟篤鬧」,只是受到傳媒「輕輕的刁難」,總體上是「得分的」。

所以,當「政治家」決定面對「群眾」的一刻,便要有「搬啟德機場的決心與勇氣」。這種「又要威又要戴頭盔」的態度,只會讓自己落得「在水中央 - 『邊邊都唔到岸』」的下場。


2010年6月6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