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0日星期三

2014年12月10日經濟日報A30國事港事 - 轉向佔領議席 才有談判籌碼

昨晚,我與報方好友一聚;好友跟我說:學字堆已經清袋,你的文章會否得太盡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仲未夠盡!若不革滅殆盡歸零,這群不負責任的o靚仔,是死不反省的

深夜,我聽到痴瘋連「稍後自首」也隻字不提,反而,是把陳健民924日的伏法劇本背了出來,應酬了記者,也應酬了香港市民。那請問你926‘叫乜春,這74天學字堆又佔乜春

聽罷!我完全無悔,向報方表達我的「堅持」,用學字堆的説法:原則面前,零妥協空間。我反而後悔這篇文章仍有藏鋒落筆的惻隱之心。


不過,無論如何,我感謝報方,應是本地唯一一份報章,一再容許以「學字堆」形容學聯,學民。各位傳媒朋友,你們私下跟我罵得多凶,但日出時的刊文仍是以禮相稱:雙學。這又是否過於露骨的雙重標準呢?



網址及刊文:
http://paper.hket.com/article/494107/%E8%BD%89%E5%90%91%E4%BD%94%E9%A0%98%E8%AD%B0%E5%B8%AD%20%E6%89%8D%E6%9C%89%E8%AB%87%E5%88%A4%E7%B1%8C%E7%A2%BC

佔領行動持續七十多日,佔中三子上周與數十名支持者到警署自首,完成「公民抗命」重要的伏法程序。從他們自首的那一天起,理論上整個行動已完結,並可以以一個新的形態,去帶領整個公民覺醒運動。

曠日持久的佔領行動,明顯是被政府「陰乾中」;學聯、學民思潮(下稱學字堆)失敗地包圍政總,令梁振英政府進一步看清楚學字堆的底細;及後,黃之鋒突然宣布絕食,卻又同時提出在多個條件下停止,當中當然包括醫生的「寶貴」建議;梁振英政府便有持無恐地不用擔心「搞出人命」。根據學字堆的演繹,他們的升級行動是要「凝聚公民力量,轉化佔領行動」;可是,他們現在連華麗轉身也不得要領,又何況是轉化行動呢?

3次黃金機會 雙學白白浪費
筆者認為,學字堆已經失去的轉化行動的最佳時機,而且在黔驢技窮之下,被動地被政府牽着鼻子走。現在三子自首離場,泛民與學字堆之間又貌合神離,學聯與學民思潮意見亦不合;在這強弩之末的困局下,學字堆才「醒起」需要轉化運動又是否好傻好天真呢?

最令人惋惜的是,在整場佔領行動中,學字堆最少是有三次機會,可以成功地「逆轉勝」,但卻全部在學字堆手上浪費掉!首先,第一個機會就是在928,警方向示威人士發放87枚催淚彈那一天,至102日之間。當時警方的行為,無疑為學字堆926的偷襲,提供了最佳的解套理由。

以當時學字堆的高人氣,及與大專學者的關係,是絕對可以讓佔領及轉化運動並行,利用運動中的實際個案,變成大學公共行政、政治、社會工作的課程部分,壯大校園力量。要知道一場前仆後繼的社會運動,是需要不停地有生力軍加入,才有生命力,及令到當權者驚覺,面對的民意反彈有可能是一代接一代的。加上,當時大學新學年伊始,課程若要作出微調,對一眾學者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可惜,學字堆只顧「企響金紫荊、圍住禮賓府」,學者們也浪費了不少時間,跟他們在金鐘「玩遊戲」,結果第一個黃金機會便這樣丟了!

作不必要犧牲 只是莽夫行為
第二次,黃金機會當然就是1021日學聯與政府的會面,當時筆者是很確定,學聯在會面之前,已經大概知道政府的建議及背後的理據。尤其是政府提出要的「多方平台」。這個多方平台有趣地回應了1020佔中三子、泛民在記者會上提出的「新平台」建議。當時,學字堆既不想負責任,又不想在新平台中被淡化角色,而默不作聲。到會面之時,學字堆乘勢質問「平台」所討論的內容不包括2017年政改,而忽略了2017政改已包含在現在的政改之中。即政府並非避而不談2017政改,反而是想以更長的政改時間表去破局。最後,平台又被拉倒,學字堆一時要上京、一時又慷他人之慨地要求「五區總辭」,明顯是無力團結大多數,轉化運動的良機又再一次失落了。

其後,學字堆一再威脅要將行動升級,迫使政府談判讓步;但又不懂「兵貴勝、不貴久」這個萬古常新的抗爭道理。不少香港市民還認為學字堆的犧牲是有意義的,但有意義並不等同有必要;沒有必要的犧牲只是莽夫行為。
不組黨不參政 雙學泛民「攬炒」

20152016均是香港的選舉年,學字堆不但沒有利用他們的道德光環,仿效台灣91選舉時的年輕人,利用大學、網絡、及朋輩組織在各區組織首投族及青年軍,發動「白色力量」,在不哼一聲,及只要「不是國民黨,便投票」的情況下,坑殺了國民黨,反而是繼續「三不政策」,即不組黨,不參政;為泛民輔選就更不用說了!

可怕的是,他們的「堅持」,已令不少泛民議員為了廣場上的道義,而導致區議會議席岌岌可危。這根本是本末倒置的「攬炒死蹺」!轉化運動的關鍵,在於轉化政治力量,要知道佔領街道擾民、佔領人心又過於虛無,惟有佔領議席,才可以主導之後的政改談判及與中央的博弈。

現全港18區區議會中,泛民只剩103席,並沒有一個區議會可以當家;而明年區議會選舉,462議席均是直選產生;若學字堆能令泛民贏得231席,及在2016立法會之中,讓泛民贏得34席以上;中央在考慮香港的政改時,便不得不以「本土」民意為依歸。這是否比現時「玩絕食」,或彈盡糧絕才思考進退,實際得多,主動得多呢?

後記:
2015122蘋果日報A12
百人成立新組織 吸納首投族 高學歷青年參選 挑戰建制派


2015年1月23日新報A08
「我要真選民」 招年輕人 民陣吸首投族抗假選票


延伸閱讀:重點在最後兩段‘重奪社區’

2015127早立場新聞《賠番社區比我!》陳健民

佔中之後,訴訟不斷。繼三子和學生面對40宗由商戶或的士司機提出的索償外,亦有抗爭者因為遭受警方不合理使用暴力而向警務署長曾偉雄提出索償。發動這些錢債官司動機不一,造成損害的原因亦非常複雜,但苦主都覺得身體或金錢損失至為明顯,總要有人負責。但我認為佔中反映出社會一些更深層次的傷害,無以名狀,更不知向誰索償。

我在耶魯的一位老師 Kai Erikson 就幫人打過這樣的一場官司。事緣在1972年美國 Buffalo Creek 一個水霸崩堤,淹沒了附近的村落,造成多人傷亡。政府將災民安置在不同地點重建家園,但重拾新生談何容易?除了家破人亡,集體回憶的消失(如再見不到童年時一起玩耍的大樹)、多年鄰舍各散東西、社區網絡和精神毀於無形,令許多人感到孤立、沮喪和憤怒。

最後他們決定向建造水霸的煤礦公司提出索償,並聘請著名的社會學家 Kai Erikson 為災民的社會和心理創傷撰寫專家報告,終於勝訴。Kai Erikson 將此個案寫成 Everything in its Path 一書,並獲美國社會學學會大獎。此書最後一章提出發人深省的觀察: 現代化其實和崩堤洪水一樣,將社區沖走於無形,人們在城市無根遊走,同様經歷孤立、沮喪和憤怒。

香港在80年代經濟起飛後,同樣經歷這樣一場水災。首先是舊有社區的淪䧟。大型的商場、連銷店擠壓小店生存空間,社區重建局的推土車剷平各式舊區,讓路高樓商廈。香港城市規劃的模式,是先在新發展區畫好車道,然後再在剩下的空間填上房屋或其他社區設施。這種「以車為本」的規劃哲學,或者帶來高效率的交通系統,但社區卻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生活其中,沒有散步的空間,更不要說停下來和鄰里聊天的聚腳處。香港有些社區(如馬鞍山)設計得很是「聰明」,用商場和天橋將房屋與交通系統全天候連接。

但這些始終是市場交易空間,與強調溝通和合作的公共空間不能同日而語。社區的失落,當然亦與現代人被工作全然吞噬了家庭生活有關。當年亞當史密斯寫《原富論》時,以為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大家都可以「印印腳唔使做」。誰知無窮「製造出來的慾望」卻譲人工作得比資本主義萌芽時期忙碌百倍,許多人回到家裏倒頭便睡,令現代的社區變成「臥房社區」(bedroom community)。特別是過往熱衷於串門子的婦女,因投入職場而日漸失去在社區穿針引線的功能。沒有婦女,就沒有社區!

雨傘運動所以觸動人心,不單是其對真普選的堅持和毋忘愛與和平的初衷,更是其展現抗爭者對美好生活的願景。在雨傘廣場,分享是最大的特色。除了市民捐贈大量的物資外,每天都有市民送飯、湯、水果、糖水等到埸。晚上在廣場走,你看到不同角落有演講、演唱、四鉉琴、摺紙雨傘等學習圈,更有林林種種的吹水站和席地聊天。廣場強調人人平等,誰都可以掛標語橫額、拿個大聲公開壇論政;每道䥠馬防線是否開放,雙學三子、泛民大佬都要坐下來和「村民」商討。環保亦是重要的雨傘價值。年輕人動手撿垃圾、分類,甚至開始在廣場種花。因為大家對佔領區有強烈的歸屬感,藝術工作者在區內竪立雕塑品、裝置藝術、粉筆繪圖去美化這片「連儂空間」。抗爭者將佔領區名之曰「夏慤村」、「添美村」等,是因為通過佔領重拾了失落的社區,重燃他們對平等、分享、環保、美感生活的希望。


因此,後佔領的想像應是締造雨傘運動折射出來的美好生活。而雨傘世代在參與年底的區議選舉,更應以「重奪社區」為目標。要知道香港除了因為現代化的「工具理性」衍生出的功利規劃思維與及工作和家庭的失衝外,短視的「地方行政」亦是禍根。區議會選區之細,令區議員目光只注視在幾幢大樓。作為地區首長的政務專員是公務員,既非民選亦非政治任命,缺乏創新的動力。再加上該位置只有協調而無實權指揮各個部門,專員想創新亦會四面受敵。

因此,要重奪社區,地方行政改革是必由之路。如何創造空間讓公民社會共同塑造平等、分享、環保和美感的社區生活,應是政綱的重心。缺乏「蛇齋餅糭」和社區人脈,雨傘世代的勝算並不樂觀。但不參選,便是百分百輸給建制派,讓社區繼續成為培育「賣港人才」的基地。相反,雨傘世代若在此過程引發市民對社區生活的想像,讓年輕選民首投一票,我們還是會贏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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