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中最熱鬧的相信是十一月份了。一方面是‘選莊’的熱鬧﹐另一方面是‘畢業’的熱鬧﹐兩者均是在每年十一月發生的﹐前者正值戰酣﹐故現在不宜多言﹔後者快將完結﹐易於‘下手’亦易於反思﹐尤其對我這位三年級學生來說﹐畢業已是眉睫之間的事了。
早陣子我有一位八拜手足行將畢業﹐所以特意邀請我去觀禮。‘勞斯來斯大學’果然名不虛傳﹐其‘畢業大典’極具氣派﹐場面之偉大﹑氣勢之磅礴可謂一時無兩﹐叫我等這些其他大學的學生垂涎。而畢業禮上長輩學者的訓示﹐更令我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
畢業禮上﹐快要退休的校長可謂‘人之將走﹐其言也善’了。致辭時﹐他不斷高度譆揚在座的一位主禮嘉賓對該校的貢獻﹐又細訴那位嘉賓與大學的關係﹐還特別介紹了他的成長經過﹔更以中文﹑英語和普通話反覆演說多遍﹐真係‘慌死你聽唔到’。不過﹐對我等自我崇拜至極的大學生來說又哪能聽得入耳呢﹖有的人大概只會想﹕要吹噓一位嘉賓用得著這麼客套麼﹖
在當時﹐我聽到校長以英語作演說時便有上述感覺﹐再聽到他用中文重複一遍時心裡仍是淡淡然﹐但到了他用普通話再度複述時﹐我心頭突然一揹﹐湧出汗顏自愧之感。
因為我終於明白到﹐校長引用嘉賓的成功經歷作此隆重的演說﹐是有其特別的用意的———校長是以一個人的成就來推演一所大學的成就。試想想﹐一所只有十多年歷史的大學能躋身世界級學府的行列並被評為‘全能大學’﹐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十數年間英才輩出且回饋母校﹐那更是可喜可賀。回看本港其他大學﹐某一朝要找一位‘傑出學生’來吹噓一番﹐委實談何容易。就以敝校為例﹐我校大名常常見報﹐卻幾乎每一次都‘唔慌好嘢’﹐但熱愛街頭藝術的‘刁民’則比比皆是﹐想真心要為他們搖旗吶喊真的比捏造一位平民英雄更困難。
我今日心繫城大﹐希望他朝可靠一雙手做到‘城大出了一個方唐鏡’﹐那我此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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