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25日星期一

2011年4月25日:「講手」式示威

原文:葉:問「講手」
去年香港電影功夫片大熱,那些「打爆飯檯」的情節當然精彩,但大家可能忘記了港英政府一直是禁止公開比武,甚至連「講」也不容許,更不用說什麼下戰書。所以,在戰後的香港,武館均變身為「國術體育會」;一群「打武仔」,為了一較高下,要不便「過大海」決戰,要不便在相熟的賓館、果欄,清場「講手」。誰先步出「比武場」,誰便是贏家,一切也是地下活動,秘密進行。 

時移世易,今天香港的遊行示威也喜歡「講手」,而且是公開進行,不羞不恥。「話事人」通常劈頭便是公民抗命,與到公權力就是政治逼害,「講手」無非也只是想表達不滿,至於「衝上街」那一群嘛!不好意思,「他們」與「我們」不是同一路的。這…還算是「話事人」嗎?還是筆者不懂政治罷!

筆者沒有興趣,就他們的「高見」作出評論;說穿了,還不過是政治操弄。難為了的只是一群「追隨者」,要記得他們也是有爹生、有娘生,可鄰天下父母心的。筆者反而想帶出公共行政學上一個非常有趣的議題,那就是「政府權力」與「人民自由」之間的平衡。兩者一如「搖搖板」般,此消便會彼長。而「政府權力」什麼時候可以介入「人民自由」,往往是千奇百怪,層出不則;但當中有一條法則卻是非常管用的。就是當你的「個人自由」對第三者做成傷害,或構成捐失,即(Harm to Others),「政府權力」便有需要介入,以保障不同市民均享有公平的「個人空間」,及平等待遇。 

所以,香港市民絕對有權利上街向政府表達不滿。有統計指香港每年有接近七千次示威遊行,更讓我們得到了「示威遊行之都」的「雅號」。我們也有自由去進行「公民抗命」,但切記要貫徹始終,伏法告終。否則便談不上什麼抗命不抗命!我們還可以高舉示威橫額與標語,但我們卻不可以亂拋垃圾,例如「掟蕉」,因為這有可能誤中副車,傷及無辜。 

還有,我們要切記,即是七一大遊行,香港還有六百三十萬人是在緊守在崗位上,甚至是持相反意見。示威者的「自由」當然要被尊重,但其他香港市民的「自由」也應該「等額」地被尊重,否則這便構成了Harm to Others。所以,君可以「殺」上政府總部示威,但千萬不要堵塞皇后大道,因為公車上那位慈父是有「自由」準備回家,與妻兒共聚天倫;直奔往地鐵站那位OL一樣有「自由」準時放工。他們的「自由」應該「等額」地得到政府保障的。 


至於,出「手」撞人、搶咪、衝上台就更明顯是對第三者做成傷害的行為。政府更可以大條道理遏止類似行為,否則香港「仲成世界」?所以,一哥回答記者,警察運用公權力維持社會,是無需道歉。若他能把答案化為「反問」便會來得更妙;他們都「講手」了,那還用客氣麼?

2011年4月20日星期三

2011年4月20日 - 肥鵝滿香江

原文:
早陣子,友人與筆者分享了已故經營之神王永慶的「給年輕人的8堂課」一書。當中,第三課的「瘦鵝理論」讓筆者覺得「回味無窮」;回味的除了是故鄉的下酒佳品 - 東山鵝頭、無骨鵝肉片配自家製生壓啤酒以外,還有這套理論背後,對今日香港的啟發性。

要不是這一本書,筆者相信,台灣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王永慶曾經飼養過「瘦鵝」;而能夠從經歷中,蒸餾出一套經營理論,並且嘗試解釋中國崛起的原因,生動地勉勵年青一代要裝備自我,實在是「高難道動作」。台灣人沒有「無雞不成宴」的傳統,卻會在逢年過節,遠親好友回家的時候,殺一頭「肥鵝」入廚,以示喜慶與尊重。情況類近蒙古人,猶太人為上賓「宰羔羊」差不多。所以,入饌的鵝一定要肥大肉厚才夠體面。一般「養不大,又死不去」,只有兩台斤(即香港算二十兩)的瘦鵝會被視為「賠本貨」。

王永慶就是看準的瘦鵝命賤,卻生命力強;不挑吃,卻胃口極大的特質;便低價購入這批瘦鵝,再以接近無本的高麗菜梗、下欄米碎,一日多餐地飼養這群瘦鵝。結果不出數月,原本只得兩斤的瘦鵝,脫胎成為隻隻七、八斤重的上佳貨色。王永慶從瘦鵝的退變中,得出中國在改革開放後,經濟騰飛的結論;就是這隻鵝餓太久了,機會一來便極速成長。

王永慶認為做人,做企業也要有「刻苦不埋怨、沉著等時機」的特質。他以這個經驗與台灣的年青人分享,是希望他們不要經常抱怨,看什麼也不順眼;遇到逆境也要沉著應戰,這樣一定會闖出「一片天」的。在他往生之後,不少在台灣從事青年工作的朋友,依然會以「這一課」為教材,可知「瘦鵝理論」的重要性。

經營之神的大道理,筆者當然不敢輕易批評;但或者可以再豐富一點,那就是時代因素,與及年青人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社會。王永慶之所以能夠大徹大悟,是他們那一代認定了天掉下來,你也要把它摃起來。所有責任也是自己的責任,而不是社會欠了你、政府欠了你、阿爸阿媽欠了你。他們明白到愁城座困、怨天怨地是不會「有飯開」的;與其謾罵,不如動動腦筋,想想辦法才是皇道。所以他們那一代才出了那麼多「瘦鵝變天鵝」的故事。

反觀今日的香港的年青人,便是少了這種歷練,也鮮有這種思維,甚至從未為過明日的溫飽而煩惱,更不用談什麼居安思危。在這個「生於安樂」的年代,我們實在是「肥」了很多。面對偉大祖國的「瘦鵝」南下沖擊,我們只會怨,甚至「賴」香港的人口政策,「手指」只會指向社會、政府、阿爸阿媽。我們卻忘記了,我們早已「肥到唔識打仗」。看來,「這一課」應該要成為新高中課程的「必修課」吧!

刊文:

2011年4月14日星期四

2011年4月14日 - 他山之石

原文:
今年46,台灣立法院初審通過了「特種貨品及勞務稅」,預期最快可在61實施。由於這項稅的名稱過於「繞口」,坊間便簡稱為「奢侈稅」。傳媒報導初期,焦點落在馬英九政府打擊台灣樓價過高的「力水不足」,無法壓抑台灣的高樓價,甚至認為這個新增稅款是「多鬼餘」;查實各位只是知其一,而不知二也!

台灣樓市升幅驚人實在不足為奇。一來當然是全球「銀紙貶值」,二來是「樓房越蓋越大」,但民眾需要的只是偏向中小型的實用房;三來,台灣在過去一年的經濟增長,是區內最可觀的地方之一。國民黨辛苦經營的五都中,三大都(包括台北市、台中市、高雄市)的房價均錄得接近兩成的升幅。台北市的常駐人口因而下降了一萬五千多人,而新北市的人口卻上升了三萬六千多人。這個人口移動表明了高房價,已把部份民眾「逼」了去新北市;而這群「新人類」大部份是以年青的上班族為主。如果馬英九政府還不表態「急市民所急」,往後國民黨的選戰,將有口實被民進黨「狂質」。當然,這個稅項針對一年內轉售的樓宇也只徵15%稅金,面對「樓價猛於虎」,一年升兩成的情況,實在是姿勢多於實際。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留心奢侈稅的其他「重要」部份;便會發覺奢侈稅並非一無事處,而且是非常有政策針對性,甚至重點不應該放在樓市之上,內含一種「財富再分配」的施政智慧。當中列明,市民購買300萬(新台幣)以上的直升機、遊艇;50萬以上的象牙,甚至加入50萬以上的會籍均需多交10%稅項。這說明了什麼?就是有能力的人應該對社會作出多一點貢獻。

金融海嘯之後,就拓闊稅基,筆者早已經向有關當局提出過「非日用品銷售稅」的可行性,形式有點像台灣的「奢侈稅」。筆者明白稅制的改革,關鍵在於「不要驚動基層」;假若連買一瓶「入廚米酒」也要徵「五毛錢」稅,政客們一定向政府致以「萬二分」的謝意。這天掉下來的禮物又可以大造文章。相反,諸君若買了一瓶400大元的威士忌,政府要多徵二十個大洋,各位又有何話可說呢?台灣的經濟,底子均不及香港,但馬英九政府總算有點「執政的勇氣」,事後證明台灣民眾對「奢移稅」是正面的。那我們還在等什麼?香港總不可能長時間「無錢唔講得加稅,有錢唔傾得加稅」,把這個議題幻化成「不能說的秘密」吧?

當然,馬英九在立法院初審通過「奢侈稅」翌日,便宣布參選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黨內初選。這個時間上的巧合,也看出有點別有用心。馬「市長」主政台北的時候,最為家傳戶曉的兩件事,便是「愛呷(台語:吃的意思)便當」,和每天早上「跑步」去也。台灣的便當,至今仍可以一個銅板(50元新台幣)便有交易;至於跑步嘛!這個喜好總不會花上50萬新台幣吧!馬英九是以行動告訴民眾:「他來自人民」:才不會忘記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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