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6日星期一

經商歲月:財上平如水 人中直似衡

自17歲開始半工半讀的日子,我除了當家庭教師以外,也不時做一些小買賣幫補家計,我曾經以$700在荃灣四坡坊買入了一批文具,$1400元售出,當時我真的樂翻了!又曾經在中華印染廠大廈,現在中染新城學習造手錶及售買手錶,所以我對手錶的要求自有一格,不崇尚名牌,卻喜歡細膩之作。大學時的年宵市場,香港環境極差,卻在我的營商智慧之下,我們賺了超過40%,亦是當年葵涌年宵市場最早打烊的攤檔。第一份工作時又試過合營復康巴士,之後又試過經營原材料買賣及為商會、上市公司提供專業公關服務,才認識到我原來不是做生意的料,還是乖乖回去當老師好了!


還記得經營原材料是我人生寶貴的一課,當時我是在商會當總幹事,老闆們因沙士一役都對我很好。當時其中一位老闆遊說我參與原材料貿易,還要求我去台灣與台灣化工洽談經銷權。豈料當我去到台灣之後,才發現遇上了騙子。肯好我的小姨丈與台灣化工一直有生意來往,我才順利與台灣化工接觸。

我們從彰化廠房一直跑到台北總公司,我當時已經知道台化是給我家人面子,而應酬一下我這位小商人。還記得台灣化工的正門掛有四隻大字「勤檢樸實 - 王永慶題」四個大字,上到辦公室,他們的陳設非常日式,許明珠處長(即總經理)也只得一張小桌子。許處長跟我聊了15分鐘,明顯已經見的不耐煩,開水也沒有給我一杯,然後問了我一句:「葉先生,你為什麼覺得我們台灣化工的產品,在大陸會有市場呢?」

這一道問題是對我的挑戰,我即時想起我在北京崇文青聯開會的情景。那個年代,上午開會到中午12:00,下午3:00續會,中間隔開的時間是要給領導睡午覺。這對沒有睡午覺習慣的我來說,真的是悶死了!所以我就跑去中華書店看書,當時我買了一本翻譯著作《商道》,書中主人翁林尚沃的一生令我非常著謎。尤其他初出茅廬時,看到韓國的人蔘將會由白蔘(鮮紅蔘)走入紅蔘年代的智慧,實在非常厲害。我便依樣劃蘆地回答許處長:「因為我看到經濟發展急速的中國,將會由鋼鐵年代步向塑膠年代,請問你有看到日本是用鋼鐵的嗎?」

許處長聽後回答了我一句:「葉先生請問你要杯咖啡嗎?我想介紹我們寧波新廠的總經理給你認識,你的看法跟我們台化很接近。」就這樣我便25歲,單槍匹馬拿下了台化在中山的經銷權,成為26個經銷商之中,最年輕的一位。擔任台化經銷商期間,我一個人獨自住在了中山一年,經常往近中港兩地,實在是非常疲倦。這段時間也有不少生命反思與趣事,例如我沒有貨倉,塑膠原材料又極怕火,我只好暫借用生意拍檔的棄置蔬菜冷庫使用,還自己當上了搬運工。但假若密不透空的冷庫不小心關上了門,我極有可能窒息致死。又例如,曾在一個極寒冷晚上,我被逼宴客吃狗肉,下屬不知就裡,先狗肝,後狗鼻給我送,我連咬也不敢,便把他們跟蒙古王一拼往肚裡送,從此我便不再吃狗肉。一年之後,我發現原料貿易的回報不合理,數期又長達120日,在自幼的危機感驅使下把經銷權轉手,令我避過了2008年的金融海嘯,那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