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8月1日星期一

與王肇枝中學決裂:肇基社與參選學生會

「內政篇」完成之時,我已是一片丹心,希望繼續在王肇枝就讀及為學校服務;可惜,在喪母失戀,照顧家庭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在會考中取得所需的學分,而需要重讀中五。重讀中五時,我繼續自己的步伐,並繼續積極改革校政。雖然在成績上,我並不是優秀學生,亦不是校方心目中的「未來成功校友」,例如:醫生、會計師、律師。但在同學與學弟學妹眼中,我是真正的「風雲學生」。當年,校方會在肇訊上欽點一些風雲學生,卻沒有我的份兒;同學們便自辦一份,可見當時我在學校的影響力。


《不是這篇報導,我也想不起我如何在一年之內一口氣拿下15個獎項。當年為我採訪可愛小妮子,據知後來也有興趣在政治方面發展,並曾經協助曾俊華參選2017年特首選舉。》

當年我以中文學會初中級總召集人身份及社會上的名望,促成王肇枝自有學生會選舉以來,史上第一次中四至中六12班大團結,合組一個內閣,同時,由於成為孤兒後的的危機感,我是最早提出黨政分家的中學生,一來可以讓其他學會會長參與,團結大多數,二來也可以保證有足夠的人才勢政。



因此,我們除了政綱以外,還有「黨章」,約束社員。正當一切都看似很順利的時候,暗湧已經慢慢出現。選舉當天,校方因為只有一支內閣,因此不用初中級15班投票,變相斷了我的後援會。在政綱答問大會上,老師竟然鼓動中七年級學生對我作出人身攻擊,並對我作出不信任動議。動議在老師的把持下獲得通過,我在全場 500多名學生面前受辱,結果公布之後,初中級15班非常鼓噪。幸好我早前作出的「黨政分家」的安排,令我結拜好兄弟陳應初即時接任黨主席一職,變相他們只倒了我,而未能成功倒閣,亦以「黨機械」穩住了初中級各班。可惜,陳應初最後因為與「壞份子」聯絡,亦成為王肇枝史上,唯一一位沒有得到學生會主席獎的學生會主席。

當時,這種計策安排令所有師生感到驚訝,更驚訝的是,在如此巨大屈辱之後,我竟然可以即時進行西史測驗。晚上,恩師李家駒擔心我會受辱輕生而請我吃飯,結果我還是淡淡然,翌日還可以如常上學。因為我心中知道松嶺的經驗、喪母之痛我都可以熬過,這一點屈辱又算什麼呢?但自此之後,我已心死,王肇枝竟然可以如此對待一位中五學生。我領教之後,發奮圖強,一年之後,透過選舉當上了全區年青人之首 - 大埔青年議會主席,並穿著沐恩中學的校服,回到王肇枝中學的畢業禮,把這份「恩情」全歸還給王肇枝。








肇基社在學生會選出之後,仍開了兩次會議,確保政綱得以落實。從以上的資料可以看出,當年我們這群小伙子不是「玩」的。不過,亦可能因為我們太過有鴻鵠大志,而成為了校方的眼中釘。經年之後,我的故事仍常被恩師李家駒談及,而王肇枝至今亦一直流傳著我當年的故事,只是已經沒有第二位「葉振東」了!




1994年7月31日星期日

1994年:在王肇枝中學最美好的時候

在我的回憶之中,我對王肇枝中學的恨意是非常濃烈的,從我在畢業禮的當天,身穿沐恩中學的校服,以全區青年議會主席的身份回去參加,及至畢業後,迄今22年,即使何玉達老師多翻邀請加盟校友會,也未正式回去,便可得知。

不過,我在王肇枝的日子其實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日子,中三至中四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年代,也是最光明的年代。先母離世前後,我在大埔創辦了卓施社會服務團、在新界我連合了九所中學,創辦了「新界健康教育統籌委員會」,大大提高了王肇枝在新界的影響力。在富善邨,我成為了「富善居民服務社」的創會委員。即在校內、校外、區內、區外都已慢慢建立起「葉振東」這三個字。



回說到王肇枝,自從中三的時候,為校取得校際朗誦節詩詞獨誦分區冠軍及帶領王肇枝擊敗北區第一大校香港道教聯合會鄧顯紀念中學,勇奪「全港最佳中文學會」。老師們對我的觀感亦開始有點改變。既委以中文學會初中級總召集人重任,又鼓勵我,在「聯校健康教育活動統籌委員會」繼續為校爭光。

從1993年6月18日,我可以代表三中各級直接與校長對話,爭取增加理科班,並通函各班家長的通告中,知道我當時在校內是比較受到重視;




在1994年7月的家長通訊中,校方五次提及我的名字,可見當時我的活躍與受重視程度。而我亦是有意承勢活躍一點,一方面可以掩蓋我喪母之痛,另一方面亦是有必要打自己的名字打得響亮一點。因為先母離世後不久,家庭環境很快便陷入困境。作為長子的我,知道必須要有一個好明聲,才可以憑著當補習老師和做點小買賣(手錶、文具雜貨),每月收入最高有$5000元,半工半讀幫補家計。

坦白說,以當年家姐給我微薄的金錢,是絕對沒有可能每餐也「三送一湯」,也沒有可能會出現「神奇洗衣液」,可以清洗長達8年,不過這一切默默付出,換回來就是我家姐說:「你諗下你為屋企做過D乜野?」反而,丘頌云校長當年比較體恤我的苦況,所以我中六、中七兩年,我家姐也沒有留意到,是沒有亦不需要參加「家長日」。還記得當年丘校長跟我說:「你讓你家姐只需照顧一位弟弟,已經是對家庭最大的貢獻。」無奈,我家姐年近半百,仍是把自己無限放大,不明白這個道理。至於,我的弟弟,情況更讓人難過,學懂尊重別人已經很好了!


《這個榮譽是我當年主動出擊所得,因當時中心受附近民民岐視,
我主動聯絡,並帶隊到黃大仙襄助,更被當年的鏗鏘集的專題報導》








《同年,獲得的其他獎項》






這段日子是我在王肇枝最美好的時光,對學校的歸屬感之下,使我寫下了校政改革,當時非常出名的「內政篇」。這篇內政篇就是之後促成王肇枝史上,第一次學生會選舉出現中四至中六12班大團結,合組一個內閣的催化擠。可惜,這亦成為我與王肇枝決裂的導火線,本來打算當選後才續的「外政篇」也永遠沒有正式動過筆;亦因此我在中五畢業之後,便再也沒有正式踏進過王肇枝校門了!







《這是我在王肇枝中學最後一個獎項,亦是第一畢獲得的獎學金,但由於當時我已可以養活我自己,
加上是身穿沐恩中學的校服上台領獎,所以我最後沒有領取到這一畢獎學金。》


1994年7月22日星期五

1994年7月22日 - 卓施社會服務團的「第一次」

卓施成立初年,即使我們一腔服務熱誠,也得不到熱情的回應。由於當時「學生自務服務團」的概念實在太過前衛,加上沒有什麼名聲,因此即使我們有社會服務的心,也沒有社會服務的機會。成立第一年的服務,基本上是已協助「童軍之友社富善青少年中心」為主,直至翌年的署假,我們才以自己的名號,接到了第一次的服務,就是到「松嶺第三學校(現名:匡智會)」探訪嚴重弱智人士。

今天,我們說共融,是一項老掉大牙的價值觀;從前,一個還有路祭出殯的大埔,共融簡直是天荒夜談。松嶺在難以找到探訪伙伴的情況下,便透過社工與我接洽,讓我們得到了這次難得的機會。還記得,當時我帶隊到松嶺,看到一群嚴重弱智人士,大家心裡都有點害怕,我二話不說,隨手拉著一位嚴重弱智人士的手,再輕撫他的頭部,他笑了!我的會員也放輕鬆了。這次活動的成功,讓我們得到了區內的好口碑,尤其對中學校長及家長而言。同時,也讓我學習到一生的重要一課,當老大,是沒有害怕的權利。自此之後,松嶺成為了我們最重要的伙伴之一,隨後發展出區內持續性「年度多次探訪」的關係建立模式,也是得力在松嶺的經歷。多年之後,我知道我有幾位愛徒,是因為當年的經歷,也擠身復康界呢!

《從當年梁主任給我們的感謝信,可以看到我們的精神面貌。》

這個關係一直延續到青年議會年代,大埔的共融文化亦是由一群年青人去推動的。當年由弱智人士親手製作的筆插座,我一直珍惜至今。



1994年7月15日星期五

另一個紀錄:成立「聯校健康教育活動統籌委員會」

中三那年的暑假前後,學校推薦了我成為衛生署中央健康教育組的「健康領袖」,當年家境清貧的我們,暑假真的沒有什麼活動,加上先母已經病重,就更不好說有什麼娛樂了!既然學校有推薦,又不用花錢的訓練,當然就非常適合我這類窮孩子。還記得,當年學校是過期報名,但中央健康教育組的護士很好,仍然願意收我這位學生。在開學日,護士長點名問我:「吸煙的人為什麼那麼難戒煙呢?」我答:「因為是心癮(我先父是大煙炮,所以我很了解)」。

護士長隨即請我起立,並當眾說,葉同學的學校雖然遲了報名,但我很高興有收到這位學生。隨後的十數日訓練,可以說是改變了我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捩點,我除了在這類認識了與我惺惺相惜,有緣無份的區珮琦之外,亦或多或少因為他,才衝出大埔成立了「聯校健康教育活動統籌委員會」。

《與琦琦合照,身穿的恤衫西褲是我被選為畢業生代表,發表演講。先母得知後,非常高興,
特意離開醫院購買給我。這套套裝一直被我收藏多年,後來被虫蛀,才無奈丟棄。》



我有這個狂想,與我創辦卓施有莫大關係,我在這裡同樣看到一班有為青年,但政府的架構竟然是沒有載體,可以吸納。


加上,當時王肇枝已經江河日下,如能透過衛生署的平台,由新界重建王肇枝的聲望,再打回大埔,一定事半功倍。所以當年的九所中學中,我特意以召集人身份,在大埔邀請了莫壽增會督中學參加,為王肇枝扳回一仗。連同連續兩年擊敗香港道教聯合會鄧顯紀念中學,奪得全港最佳中文學會譽榮,「王肇枝有位葉振東」便開始為人所認識。


不過,有了組織,也要有像徵性活動,才會有生命力。當時的我就在想,我只得一張咀巴管用,便透過當時卓施慢慢建立起來的網絡,在新界區舉辦「健康教育巡迴演講」。一群年青的學生,到訪不同的社福機構、中小學去做話劇,去演講得到多區的好評,也驚動了多所中學的校長,他們更為大力支持我們的工作。



《一位校友,最大的榮譽就是可以回母校,向師弟師妹做分享。》




衛生署亦因此,在翌年改制之後,邀請了我及另外三名「健康領袖」,同時擔任「第一屆健康大使」,即我們是具有雙重身份。



可惜,好景不常,亦可能功高震主,衛生署在成立健康大使之後,選擇不再承認「聯校健康教育活動統籌委員會」,而自辦一個同學會,並要全面吸收我們的工作。我在權衡輕重之下,明白到他們是沒有能力舉辦「健康教育巡迴演講」,便在最光輝的時候,把工作扔給衛生署,讓他們自找麻煩。而我亦同時明白到「人終有限」,我自覺橫掃新界東,影響力及新界西,應該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不過這段「衝出大埔」的經歷卻使我直至1997年回歸之前,一直在暑假之前,在區內各中、小學進行巡迴演講,前後最少21場。題材也再不局限在「健康教育」,社會時事,政治亦有。最後一場大時代下的年青人 。同時,亦為我築下了基礎,有信心在2001年之後,放下大埔一切,在最高峰時有勇氣向後退一步,離開大埔,海闊天空。




《報告詳列了當年聯健委的工作》